8 凳子上有个树瘤
中午睡一会儿也没有关系。”他说得理直气壮,然后用指背揉了揉眼。 我提着茶壶出去了,把里面的茶倒干净,添了一壶热水回到那间房。一条条刨花飞快地从他指下掉落,我看见桌上已经又摆了一个小物件,是鹦鹉的颈。 我拿起来看了看,说:“这一块料子用得和头不一样,有什么说法吗?” “没有。”他回答得很干脆,“都是边角料,过不了多久总是要再换的。” 我揶揄道:“说得真无情啊,戚兄。” 他笑了笑,继续埋头做他的活。 我将桌上的零零碎碎推开,扫出一小片面积,将胳膊搭了上去,懒懒散散地趴下来,问:“小花是谁?” 他的手停下来,沉默片刻,说:“你的真名不能让人知道,我随口取了个名字,连兄可别介意。” 我吐吐舌:“以后你的孩子可不能让你来起名。” 他的眉微微挑了一下,问:“有这么难听吗?” “不难听。”我笑说,“从此以后我就叫小花了。” “从此以后……”他喃喃着复述这四个字,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却忽然脸色骤变,手指捏紧木头与刻刀,“唔”地一声趴了下来,红晕顺着脸颊爬升。 “又发作了?” 他的头很小幅度地点了一下,发出细细的吸气声。 “这蛊的名字不是叫作孤鸾夜愁吗,还没入夜呢。”我愕然,距离上一次发作才过去多久,这也太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