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师弟只许陪着我生,也只许陪着我死。
低声咳嗽,他撑着最后一点气,拼死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 “明是男...” 最后的“男”已经成了气音,柳长歌却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。他快死了,死之前碰上这样一个嚣张跋扈又漂亮得不像话的“大小姐”,可柳长歌知晓最基础的医理。 面前的少年,手的骨相更似男子。 柳长歌呼吸间尽是血腥气,他生于普天之下最繁华的宫阙,而生命到尽处时,却身在荒郊野岭。他只能苦涩抛出这样一个荒谬的问题,背叛、猜忌、谋害,前半生似乎满是谎言,只当死前能听到最后的真相。 可惜他错了,薄云岫没有放过他。 他被掐着脖子,带着断骨的下身生生被提起来。 那只白蛇绕上他的手,冰凉的像是井水。 “你说我明是男子,对吧,”薄云岫的语气像是飞掷起的风筝,“去跟娘说,我的师弟找到了。” 风筝扬空飞九霄,甫一下子峰回路转,柳长歌却没法点头,他要被掐死了。薄云岫也反应过来,放了手,捞着他的腰往山下运轻功。 柳长歌缓了半天,深呼吸几个来回,终于是哽咽着说出话了:“歌。” 明明无厘头,薄云岫却懂了。 柳。长。歌。 薄云岫古怪地哼了一声,恶狠狠地同怀里人讲:“要你的名讳,是为了咒你永世不得超生。” “现在不了,”薄云岫扭过头,“我师弟只许陪着我生,也只许陪着我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