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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胡子拖着长刀,所到之处留下一道长长划痕,银白刀面闪着冷冽的光。走到沈峪身边,举起刀朝那雪白的脖子抡去。马上就要见血了,突然被人一把捉住了手腕, “哎,三哥你先别急。”这黑胡子手劲大得很,瘦脸地包天差点没拉住。 “这小白脸生的恁俊俏,被哥你给一刀咔了多可惜” 黑胡子那粗黑的八字眉一撇,“那你还看上他了不成?” “哎呀,这哪能啊,家里那母老虎不得把我活剥了。” 地包天唾沫星子横飞,黑不溜秋的眼珠子一转,用肩膀朝黑胡子一顶,暧昧地嘿嘿笑着 “有好东西别忘了咱二哥呀,他不就好这口吗” “嘁” 黑胡子虽不情愿,但还是收了长刀,转头又朝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赵德顺走去。地包天比瘦猴儿还精,灵活地钻到黑胡子跟前,挡住了去路。 “三哥,我看这汉子撂倒了咱们好几个弟兄,干脆把他招上山去……” 地包天眼睛一直瞧着黑胡子脸色,见黑胡子不为所动,又开口道, “这壮汉子还挺耐打的,用来当个人rou沙包该是妥帖得很。” 黑胡子鼓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,看了赵德顺半天,转头向旁边人吩咐道 “把这人抬上山。” 搜刮完后,一伙人踏着秋风,唱着凯歌,满载而归。抬的抬,推的推,扛的扛,今天真是出门烧了高香,能逮住这么一头前所未有的大肥羊。 一盆冷水跟冰碴子似的猛地糊在脸上,水珠顺着鼻尖滑落到满是血污泥印的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