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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集市热闹得很,各种吆喝喧闹声灌入房内,扰人清梦。沈峪紧闭着眼眉头拧作一团,手握成拳锤着床沿宣泄着不满。但这儿不是沈府,没人来将就沈峪的少爷脾气。嘈杂声不减反增,跟涨潮似的,一浪接一浪,一浪更比一浪高,嘈嘈聒耳。沈峪被吵得实在睡不得了,干脆直接坐起身,一张脸臭得不行,是随便看见个活人都能揍上两拳的程度。除了街上的闹嚷声,还隐隐约约能听见鼾声,抬眼一看,桌脚边那坨人睡得正香。这出气包不就有现成的吗。 沈峪穿好衣裳,走到桌边,一脚踢在那人佝着的屁股上。赵德顺吃痛,伸手摸了摸屁股,慢慢睁开眼睛,眼前一张模糊人脸,揉了揉眼睛,沈小少爷那张冷冰冰的脸清晰映入眼帘,着实把赵德顺吓了一跳,往后应激地一缩,脑袋磕在桌脚上“咚”的一声,清脆又响亮。 沈峪本想臭骂赵德顺一顿,但看着眼前这人的傻样,心中的气焰也消了不少,张嘴数落到: “谁家的下人有你这般好福气,要主子来问候起床。” 赵德顺揉着被磕痛的脑袋,低眉顺眼的 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俺太累了……” “你累,睡得跟头牛似的,我看你舒服得很。” 赵德顺被堵得语塞,抓着被子不说话。这一抓,赵德顺才反应过来身上多了床被子。 赵德顺呆呆地朝这被子盯了半晌,挠了挠脑袋,突然又恍然大悟地抬起头,眼睛弯成了月牙,望着沈小少爷傻笑。 沈峪不自然地别开对上的眼睛,伸脚又踢了赵德顺一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