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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伙人,正趴在马车上抬出装着香火钱的木箱子,粮食布匹被扒得四处散落,家丁也是死的死,伤的伤,躺了一地。这伙人个个都在笑,嘴巴咧到了耳朵根,似抓住猎物的财狼,仰头欢庆嚎叫。 沈峪紧锁着眉,眼睛四处搜寻,瞧见赵德顺被一黑胡子大汉踩在脚下,眼皮肿得老高,嘴皮子上沾满了血和泥。 赵德顺眼睛肿成一条缝,模模糊糊之中看到了沈小少爷在马车门前探出了头。赵德顺本来已经精疲力尽,被打得不知南北,这会却突然挣扎着想要奋起反抗。那黑胡子大汉有所察觉,加重了脚劲,似要把赵德顺踩进地里,赵德顺爬不起来,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马车方向,用尽全身力气哑着嗓子嘶吼,发出刮锅挫锯的难听声音, “少……爷……快跑……” 大汉见此动静,抬起脚,对准了赵德顺脑袋。沈峪瞳孔骤缩,疾步冲出马车,想上前阻止,却被身后的人一记手刀敲晕在地。 那黑胡子大汉狠狠地踢着赵德顺脑袋,一脚又一脚。赵德顺眼前天昏地暗,脑袋就像寺庙里的大钟,被人拿木桩一下一下的撞,耳鸣脑涨,头痛欲裂,意识不知道飘向了何处,嘴里却还念叨着少爷快跑。 一个瘦脸地包天手里玩弄着刚收获的金条子,咧着嘴走到黑胡子身边。 “三哥,那马车里的小白脸好像看见咱们脸了,咋办?” 黑胡子大汉抽抽嘴角,拔出腰间长刀,一脸杀气腾腾, “我去把他剁了” 说着,提着刀朝沈峪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