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,只不过是七天不解便会死的情毒。

    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,久违地,想他们几十年来的模范,想他爸妈调走那天鞭炮噼里啪啦,那一瞬反反复复地重现,炸穿一直隔于他脑海里的那层雾障,想起街坊里的话,想起总收留他吃饭的隔壁家婶子,想起上语文课时看《禁忌之恋》的前桌,他知道了那本书的名字,禁忌之恋,同性便已然是禁忌,那亲兄弟之间呢?他想起他哥,他哥,他甚至来不及学会自慰,只知道下面又涨又热,脑子也热的像闷到烧开的热水,前十几年来一直被封闭的情感一泵而发,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喜欢,爱以及恨。

    哥哥,他拿着笔在皱褶的纸上涂写抹画,撕成乱条又攥成一团。

    他人生中第一次因为无助而想要流泪,他从小就听话,爸妈无数次因此而夸他,做对比的还有他哥,他哥不算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,初中时的叛逆期甚至还逃过学,高一时抽烟被教导主任看见,看着成绩的份上才免了处分和责罚。

    他不一样,没做过出格的事,或者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出格,什么是格,什么又算出,他对此茫然无知到甚至留不出余地去问一句为什么要做。

    他人生截止到现在最出格的事只是关于他哥,早上他看着他哥走在他面前,弯腰,伸臂,臀部弯起的弧度,他又硬了。他躲在厕所里学会了自慰,洗完手出来时却看见他哥又笑着看他,同时还斜了一眼看着在垃圾桶里团成球的纸,捏了他的肩一下说吃早饭去吧。

    他在开智后突然听得懂周围一切的声音,并非是学习上,而是跟人有关的一切,他突然看得懂同学间眉来眼去的含义以及隐藏在背后的关系,就像失控的收音机每天都在接收来自各方各位的各种信号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