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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我mama家。”方茴的声音很小,但还是一下子就让陈寻停止了怒吼,“我妈和我爸……离婚了。” cao场的大喇叭响起了集合的声音,方茴低着头从陈寻旁边走过,陈寻犹豫地拉住她的衣袖,小声说:“为什么不告诉我啊……” “我不想和别人不一样。” 方茴深吸了口气,挣开陈寻的手,擦了擦眼睛向cao场跑去。 陈寻觉得心像被什么刺穿了一样,生疼生疼的。他默默蹲下,一粒一粒地捡起了地下那些碎片,白色的米粒已经变得黑乎乎的了,上面依稀的字迹加剧了他心中的疼痛。他恨不得立时去跟方茴道歉,可是他又突然想起,他追方茴的时候给她的保证就是,绝对不说对不起。 其实方茴的父母在她初中的时候就离婚了。那一代人可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赶上了,年幼的时候刚解放,整个国家都在复苏的阶段,可以说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。上学的时候正“文革”,学校全部停课,不管你学得多好都别念了,上山下乡去兵团,天南地北地发配出去,这一走就是几年,离家数千公里。等轰轰烈烈的“文化大革命”过去了,知识青年再教育结束了,分配工作时却基本都留在了外地。好不容易国家政策允许知青返乡了,孩子户口又不好弄。终于游子归家,一切落听了,没过两年踏实日子,又市场经济下岗了。 方茴的爸爸方建州就亲身经历了以上这一系列的所有事。他思想并不开化,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国有企业怎么就完了,工人兄弟怎么就都卷包袱回家了,他有着这么好的技术,会画这么漂亮的图纸,怎么就没活干了?相比之下,方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