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色 第12节
。”庄理脸窝在按摩床的凹洞中,声音和脸颊一齐被挤变了形,听起来闷闷的。 遥远的水声潺潺,常青灌木遮掩芳庭,香薰精油灯炉升起袅袅烟雾,淡紫光线和暖黄壁灯交映,让人肤如古铜色,在精油抚摸下油亮水滑。 “是想让你今晚好好休息。”竹帘那边传来叶辞的声音。 奇怪,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清朗。 “为什么?”庄理背上在按摩师推油下松弛,心口悬紧。想象要是听见什么惊世骇俗的话,心就会从凹洞中跳下去。 叶辞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说过分的话,他说:“明天我们要回温哥华,四个人共进晚餐。” 他刻意用文绉绉的词以示对太太的讥诮,庄理的心跳还是滞了一瞬。 “所以你带我来shopping?” “还不至于到‘拿人手短’的程度。” 庄理没话。 过了会儿,叶辞轻轻叹息,说:“庄理,现在你要的是什么?” 三年前庄理不要钱,也没有爱;现在要钱, 可以再要爱吗? 他们没再和对方说话,沉寂中只听得按摩师的询问轻重的低语。 直到一个钟的全身spa结束,按摩师离开,让他们小憩一会儿以休息。 叶辞就吸管呷了口按摩店的芦荟汁,放下玻璃杯,对帘子上那道微晃的身影说:“回去睡吧?这儿睡昏了也不舒服。” 庄理回说:“嗯,我换衣服。” 香薰精油机器还在运作,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声音,剩下他们各自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