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、三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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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听吉良说艺术中心排练厅的地胶是全国最好的。他说得那么自信,我便也信了,于是铆足劲地要从病里好起来。 男演员们还没进组,排练厅里一水儿的年轻女孩,老远就看见她们姿姿媚媚,听见她们唧唧喳喳。这样的场景一下子把我拉回十多年前的某一天,我初入老娘皮的舞蹈教室,见一群雌鸟里就我一个带把的,便昂首阔步,走过每一个脸蛋匀红的小姑娘,都深深以己为荣。 可现在的我直愣愣杵在排练厅外,心里半喜半忧,像是那种近乡而怯的感情正在心口乱跳。 归去来兮。可算是回家了。 一个眼尖的漂亮姑娘先瞅着我,招手唤我进去,说:“介绍一下你自己吧。” 烧刚退,话仍说不了。我努力扯开嗓子,哑哑发出一声“袁骆冰”。 另一个漂亮姑娘“唷”了一声,接话说:“哑的呀?那就叫你‘小哑巴’吧。” 这阵子黎翘在国外出席时装周,我在他的大剧场里打杂,趁机与就与他的姑娘们一起练舞。 这些人当中跳爵士最好的是Skyr,跳民族最好的是若星,跳hiphop最好的是九九。 一个星期以后,九九跟我说,小哑巴,你hiphop比我跳得好,我再不能跟你一起玩儿啦! 又过一个星期,若星跟我说,小哑巴,哪有你这样的人呐,成心跳别人的舞让别人无舞可跳! 再后来就连Skyr也冲我生气,小哑巴,以后见我躲着点儿,咱俩可是王不见王。 “屎干啦,”我马上笑嘻嘻地喊她,“多吃纤维多喝水,你一个喷香鲜艳的大姑娘怎么能叫‘屎干啦’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