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木脑
了三张鲛人在月下海中洗鳞的画,每一张都不一样,只是月藏年岁尚小,经验不足,若抠着细节画鲛人,总显得匠气,韵味不足。雪翼也看出来,月藏也并不满意这几张鲛人图,这也是他总去海边看鲛人的缘故。 雪翼瞧着鲛人图,笑道:“哟,看来去海边看鲛人洗澡不是一天两天了啊,图都画了三张了。” 月藏搓了搓臊得通红的脸,生硬地岔开话题:“义父,你不是来见承叔的么……” 确实是来见茳承的,但若茳承睡了,便不是非见不可。是以,雪翼没接月藏的话,只问:“你来九泽之后,还照着在怜州时的习惯练字吗?此前在看的书,还在看吗?” 见义父不仅丝毫不为承叔所动,甚至还开始考问起功课,月藏把头垂得更低了,不大自在地抠了几下手之后,才嗫嚅着答:“没,没呢……” 雪翼闻言,嗤得一乐,道:“你倒还挺老实,想必是你承叔太忙,没顾得上考你功课,你便忘了。也就画画这一项,舍不得落下。” 月藏站在雪翼身后,大气不敢喘一口,小声地道:“我知错了,自明日起,会补上的,哪怕承叔不考,我,我也学的。” 雪翼回过头,垂眸瞧了月藏一眼,一乐,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,又笑,问:“你学,学来做什么?” 月藏被问得一哽,他此前倒也读过几本书,有时候是因为书里故事有趣,有时候是被承叔和义父逼着读,但他还真没深想过那些书读来做什么,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。 雪翼又乐,追问:“你连学来做什么都不知道,何以还要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