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好自我而知其恶
一样匀质化,即千篇一律的雷同。这就是说,自我只能产生于社会环境与文化过程,公共群体几乎是自我之母。 在这一方面,有些照镜专家好谈佛老。其实佛学一直力破“我执”。大乘佛教倡导“自度度人”,也是担当社会责任的。佛教重“因缘”,内因外缘就是对一种环境系统的描述。唯识宗将“依他起性”列为要旨第一条,强调任何“种子”在转化为“现行”的过程中,有赖于他者的作用,纯粹的自我从来不可能生成见台北大乘文化出版社《唯识思想论集》。有些照镜专家还好谈海德格尔,其实也是爱错了对象。海德格尔不太懂得整体主义,但还不至于在他的林中小路上自摸成癖。《存在与时间》中最有洞见的部分,恰恰是他发现了“自我”差不多是一个行骗的假面。他是这样说的:“此在总是说:我就是我自己;但也许偏偏它不是自己的时候它说得最为起劲。”连“冷漠相处”也是一种“共在”,“这与互不关联的东西摆在一起有本质的区别。”他不承认“无世界的单元主体”,倒是强调“此在世界就是共同世界,在世就是与他人共同存在。”见陈嘉映编著《存在与时间读本》他差不多用了整整半本书,来说明自我与外部世界是怎样一开始就相互纠缠和相互渗透,不容人们一厢情愿地机械两分。 引用这些说辞很可能让人扫兴。这无非是有感于时下一些人理论上的混乱,若不稍加澄清,很可能以讹传讹混淆视听。作家当然大多是个体户,作家当然有别于记者、法官、社会学者、慈善家、政治领袖等等。这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