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货殖有道
。但常识又告诉我们,摊入成本的劳务费并不意味利润分配。也就是说,在上述案例里,一万多人创造了利润,却由一千多人来享受利润,包括享受利润带来的高福利——可能的权力腐败尚不考虑在内。这种分配的依据,当然是上述那种至少虚增了十倍的人均利润统计,是把外来打工者统统删除以后的所谓经济奇迹。 中国人口众多,造成了劳动力价格低廉,以至从八十年代末期到现在,公务员、教师、记者、军警等从业者的工资一般增长了一、二十倍,但底层打工者月薪仍在三百元到五百元之间徘徊,几乎一直无增长。如果说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发展有什么奥秘的话,那么这种劳动力价格的冻结性低廉,以及由此产生的生产成本低廉,就是诸多原因中极为重要的一条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没有参与利润分配的庞大打工群体,更多承担了繁荣之下的牺牲,并且在一种十分可疑的经济统计之下,其牺牲被合理化了,自然化了,隐形化了。这种统计不仅掩盖了一个模范村的真相,同样也大大折扣了农民工对都市经济繁荣的贡献,大大折扣了中、西部外出务工群体对东南沿海经济繁荣的贡献——深圳、广州、上海、北京等地让人目眩的“人均”高产值和高利润,无不包含这些群体的心血——只是他们通常被排除在有关统计的人口分母之外。结果,这些地区的增长与外来打工者似乎没关系,与广大欠发达地区持久性的劳力低价输出似乎没关系。相反,有些人会耸耸肩,把那些地方的困难看作落后者们“懒惰”、“蒙昧”的自食其果。比方说谁都会知道深圳对贵州的“支援”,但谁会知道在这种支援之前有贵州对深圳的输血? 数据可以反映现实,也可以扭曲现实。即使是一些真实数据,受制于统计方法的预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