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课

    晦气这词用得重。怎么个晦气法,当事人低下头,文件翻得哗哗响,闭口不谈。

    梁石胭慢悠悠嚼早餐,有外人在,不跟他计较。

    三人一时无话。

    陆琪余光四处瞟,尴尬地瞪眼。她真的不想吃这把兄妹狗粮,也是真的懊悔。说什么“要签的文件”,直接说“文件”不行吗,说不定放下东西就能走了,好过直挺挺坐在这里发光发热。

    到这会儿她有所领悟,梁总今天心情确实好,好到进不去工作状态,那么点文件,一看三回头。兄妹俩第一百次对视的时候,陆琪觉得自己内心住了一个电影导演,想给他们喊句“卡”。

    梁澍签完最后一份,交到陆琪手里,让她带回公司。陆琪巴不得,走时像英勇赴Si的战士,头也不回。

    “陆jiejie好像很怕你啊,哥哥在公司是不是太凶了。”大门关上,梁石胭挽住梁澍手臂,笑着说。

    梁澍把人抱到腿上,说:“李校长前段时间消息发过来,问起你最近的情况,我跟他聊了两句。以前总夸你好,现在毕业了,漏出两句实话,说你在学校老远见到他就跑。”

    李校长是梁石胭高中校长,顶幽默一老头,每次上台演讲学生都乐得不行,一半是因为风趣,另一半是因为他长相,喜庆。李校长亲近学生,走在学校里经常逮人聊天,梁石胭托梁澍的福,被逮住几回,从此见着他就想绕道走。

    梁石胭听出来了,这是拐着弯找理由,偷换概念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了一句,你唠叨一大堆。我还没怪你扔我衣服呢,怎么就晦气了。”

    放在那闪绿光,能不晦气么。

    梁澍低头偷个吻,“老话讲去过水边的衣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