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母j护犊

    那段时间,小满每一回从噩梦里无助地惊醒过来,阿香总在身边。

    那双纤细的,带着一层薄茧的手儿绞了布巾,轻柔地替他擦去冷汗和眼泪,然后把他揽进怀里。

    那怀抱暖得不想挣开,屋子蒙蒙黑,看不清彼此的脸,小满干脆放弃了抵抗,只当是又做了另外一个梦。

    后来他才知道,那时候,阿香晚上每隔一会儿就要过来看一眼自己,怕自己做噩梦,怕自己害怕。

    她睡不了几个时辰,就要起来烧锅做饭,做完了饭,这一天才刚开始,各式各样的活都在等着她,是没有一刻能闲的。

    阿香也才十六,原本瘦弱的身子一天天的,更加单薄下去,被那失血的嘴唇和发髻边上的白花一衬,跟个纸糊的人儿似的。

    小满瞧着她,心里其实也不好受,却不知道为什么,偏偏总没有办法对她好一些,甚至说不出口一句软话,给不得一点好脸色,从早到晚,总是负着一股气,沉着一张脸,让她滚开,挑剔她做的饭,甚至不愿意和她坐到同一张饭桌前。

    可是,不管他待她有多坏,阿香总是呆呆的,柔柔的,默默地受着,仿佛她生来就是为了受他的气似的。

    又到年关,家里空荡荡的,只剩了两个人,一些过年的味儿也没有,阿香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清扫过,还是揉了面,擀了皮,剁了馅儿,包了一些饺子。

    小满瞥了一眼她包的饺子,嘴里嫌弃地嗤了一声,“这什么玩意儿,那么难看。”

    阿香一呆,有些难过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