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

大了眼,心中登时如万千草泥马狂奔而过。

    双拳难敌n手,她就跟只无力的小鸡仔似的,被众人给簇拥着拎回了家里。

    刚一进门,一个中年男人忽地冲了出来,挥舞着蒲扇似的通红的大手,擘头子对她又是一耳光。

    妇人那一耳光和这一耳光简直没有可比性,张幼双被扇得差点儿吐血,半面脸立刻就肿了起来。

    但她无暇去顾忌这个,主要是男人这一巴掌竟然扇得脑子里忽地多出了一段回忆。

    张幼双捂着脸,脑瓜嗡嗡直响,如山崩海啸一般,飞也般地灌入了一幕又一幕的走马灯。

    走马灯的主角,是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,二十一岁,也叫张幼双。

    父张大志,母周霞芬,还有个叫安哥儿的弟弟,不过这位张幼双的人生经历比她要悲惨上数倍不止。

    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,自小就被这一双狗爹妈当骡子使唤。

    这个朝代的科举体制已经十分完备,简直是个全民举业的时代,时人多梦想着靠科举来改变人生,对科举的热情简直不亚于后世的全民高考。

    这对狗爹妈自认也不例外,张周二人打心眼里就认为他们这宝贝儿子将来是有大出息的,日日夜夜就做梦盼着能将安哥儿送上考场、

    为了能攒齐安哥儿的束脩,给他最好的教育资源,不惜省吃俭用榨干自己,也不惜榨干张幼双。

    出生在这种家庭里,“张幼双”又是做牛又是做马,一拖就拖到了二十一岁还没嫁人。

    街坊邻里,流言蜚语甚嚣尘上。

    终于,这位张幼双接受不能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果断地收拾包袱跑路了。

    回忆结束,张幼双捂着脸瞬间我cao了。

    这叫个什么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