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
、有的家鼠一样蹿上屋顶的横梁,有样学样匆匆忙忙缩进车棚,黑黢黢灰扑扑的角落里,揪着地上的车前草,瞪大眼睛浑身发抖。 但总是有运气不太好的时候,mama说,那个联防队的,走路没有声音。 有人顶嘴,那个戴红袖章的就把他踹倒在地,腿上胳膊上都挨了几下。 白芸搂着她的肩膀,两人坐在长椅上,从mama的神态白玉烟感到,mama并不是真的在对她讲话。 关上门后,车厢里好黑呀。 mama当时特别害怕。 也许因为冬天的空气太干燥,心里都不自觉炸了些火星子,双手揣在羊羔绒夹克兜里燥得慌,拿出来又冻得发僵。去培优班的路上经过一个广场,广场上几个戴着毛线帽的年轻人蹬着滑板,穿着单薄的衣裳在空地间穿梭,其中一个差点撞到她。她有些恼地瞪过去,瞥见对方未穿护具的手肘与膝盖,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匿名恶行被揭穿似的慌乱,匆匆转头看向别处,连并那股怒气也一下没了踪影。 “无所谓”,白玉烟,你夸下好大的海口。 但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。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她好,我仔细检查了很多遍,我做好了作为一个jiejie的一切。思前想后权衡利弊,任何时候她需要我的帮助,我都超额完成了目标。 谁都没有资格指责我。 你也……你也没有。 狼心狗肺的…… 她还是忍不住将手从兜里拿出来,在朔风中往手心吹了几口气,白雾与她红红的鼻尖短暂打了个照面,湿润了她的睫毛。 ……小混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