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
她离现实更遥迢的酒精,送自己同样能麻痹感官的虚拟醉意。 “真的很难想象这几个月的网课之后,平时能说上几句话的男同学就变成这样。这里是湖北最好的高中,这些人以后可以是医生、是律师、甚至是下一代的老师,我们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?看着一切变差,却束手无策,坚持的信念,对其它人来说是上纲上线,是无关紧要的玩笑。早读才读到英语周报上写着,女性科学家联手诺贝尔,见证女性力量吧啦吧啦,看完那篇文章就回到这样的现实里,好割裂的生活。” 白玉烟的手抚上崔璨的肩膀。 “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担心这些,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难以忍受呢?和同学聊起,发现没有人像我一样在意。” “我也在意,”搭着meimei肩的手摇了摇,试着将她从自己的情绪里拉出来,“你不是一个人的。” “……但你没有和我一样痛苦,不是吗?” 崔璨的表情告诉白玉烟这句话本是无心,可她愕然僵在原地。 在崔璨班的课表上,每个星期的星期四下午和星期天晚上都有一场固定的考试,星期四下午的考试之前是班主任的课,班主任是个嘴很碎的中年男人,最近每次开始讲课之前他都要吹嘘一番今年高考状元的功绩,好像那和他有关。 这几天班主任频频提起新冠病毒在美国肆虐,每日的新增确诊数字有多惊人,对于这样的悲剧,班主任强作惋惜的字句间是掩不住的讥讽。中年男人一定都很喜欢当老师,叁尺讲台之下,永远都有四五十号学生听他的连篇累牍,一句安静即能缄默所有反对的声音。 班主任说太自由就是这种下场,崔璨将手伸进金属笔筒里捞橡皮,银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