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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许森看着季末,低声说。“你打得他浑身的骨头都断了。” “还不够你解气么。” 季末慢慢抬起眼来。回视许森,却更像是在同男人眼瞳中的自己对视。 这个人在骤然被戳穿时露出破绽,也只会是一时的乱了阵脚。现在他镇静下来,恢复了平常的稳重,重新捡起上位者的假面戴上了。那是不可忤逆,一定要将下位者全副掌控在手里的意思。 季末知道许森不能理解。将人的感情视作玩物,随意摆弄,正是因为他缺乏共情他人的能力,亦无法感到心痛。季末知晓无论跟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。没有感情是一种缺陷,而季末不是有义务给他治疗的医生。季末自己就够乱七八糟的了。 季末在泄愤之后,心绪已然平静,或是已经死去。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:“不够。” 他直白地向着许森说:“我要他死。” 许森摩挲季末的手腕,捏了捏。尽量温和地拒绝:“阿末,不行。” 围观季末宣泄仇火的时候,许森作壁上观,在高频快速地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件事,将人哄好。如果季末能够揭过这一页,那他想要什么许森都可以给他。 所幸季末现在看起来很冷静,能够沟通。 “许霖又不是什么无名的小人物,死了没人知道。他与许多高官子弟有私交,平时来往密切。于我们而言,这是控制那些官员的一个法子,喜欢特殊娱乐的人,就落了把柄和污点在我们手里。也可以借许霖这条路,方便地与他们进行对话。他还算有用。” 许森耐心地跟季末解释。有些想抚摸这张因染血而显得冷艳的脸,想沾上他覆满寒霜的面孔之下微暖的体温。“况且,你直接杀了他,那我青城区的颜面将置于何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