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么这监狱里的人好像都认识他一样?季末回头。站在原地,缓缓吸气,呼气平复呼吸。 他不能走。走出这个房间,就依然要面临死境。他只能尽量沉住气,用一颗平常心走回到那个男人的面前。 所幸,这次他应该不必跪在谁的身下。 隔着桌子,季末凝视许森的眼睛,默然等着接下来的事态变化。 像认错后一脸沮丧,自责,又难为情的小孩子,眼巴巴将大人看着,等着接受处罚。眉头快压着眼睛,嘴巴咬紧了不出声,自己跟自己赌气。 不过许森无意于处罚季末,因他并没有受到冒犯。投怀送抱的人早就碍于他的声名、身份,以及不近情色的传闻消失殆尽了。而即使是在他还在江城不甚出名的时日里,这样青涩的雏鸟也是相当少见的。偶尔见了一次稀罕的,就会叫人心痒惦念,想抓来玩玩。 许森略微思索,问了小孩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:“16岁不到,因为杀人坐牢,你?” 季末点了点头。 许森换了个问法:“我说,人,是你杀的吗。”表面闲谈,实则不露声色观察着小孩的神情,不错过任何一处细微的变动。 人,是谁杀的? 过错,由谁承担? 后悔吗? 这些没人提起过的问题在脑海里生根,又被刻意忽略过去。现在它们一齐涌上来,敲得脑袋里阵阵发麻。 季末愣住了。看着面前的男人,许久都回不过神来。这一句误打误撞,却切实有声音的话,落进了耳朵里,也落进了心里。像被关在棺材里过了很久,突然有人凿穿木板,伸手进来摸了摸他,看他是不是还活着。 那日满世界的鲜红,袭击鼻腔和肺腑的浓烈血腥味,以及被药物控制的失力感,毁坏得面目全非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