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三 每破一起案子,都当作一门学问来
起舞,他翩翩步入舞池。他跳的都是老步子,离时髦,离流行已远。然而,他优美的舞姿,准确的造型,却如诗,如画,令人倾倒,令人陶醉。我早几年在武汉大学作家班时,接受过来自天南地北的同学们的传授,所谓博采众长,自成一体。此刻与其相比,自愧弗如。我越加感觉到,在龚赴里身上有许多特殊特别之处。 在这个特殊的夜晚,我的目的达到了。轻松和谐的气氛中,他与我谈了许多,人生、笔迹微机管理、侦查破案,等等。除了我上面已经写到的,还有两桩案子给我留下深刻印象。 1963年秋天,浏阳县荷花公社,一个社员被杀死在红薯地里。龚赴里他们赶到时,红薯地被围观的人们踩得乱七八糟,提取不到任何痕迹物证。龚赴里和他的同事恨不能对着围观的人们怒吼,但围观的人们不知保护现场的重要性。不知者不为过,责怪也没有用。龚赴里谈到这里时,他的语气尤为加重:“你要知道,没有现场就没有案件,没有现场就没有方向,没有现场就没有破案。现场是作案的再现。现场是果。没有果,就找不到因。” 没有切身体验,不经过深思熟虑,无法作出如此精辟的结论。 当时,龚赴里和他的同事们扑在红薯地里,托起一根根红薯藤,仔细查看。他们得到四大收获:一是搜集到了数十个挖烂的红薯,个个比对,均是用约3厘米宽,二三十厘米长的篾片挖的;二是取到了一个箩筐印;三是发现了血迹;四是发现有一长溜红薯藤叶往水港方向倒着。而死者就伏在水港里。从红薯地到水港是一个斜坡。龚赴里和他的同事们分析,死者是从红薯地里被拖进水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