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
怎么小心行事,进入头目主帐之时都要引来其他沙匪。他自信就算这样也可以取得沙匪头目的项上人头,但要悄无声息地遁走属实是不太可能。若是唐游渊在就好了——他又伤心了一会儿,只得把兜帽戴上,靠着掩身的砂岩,心中默念了一遍大光明录,又垂眼呆了一会儿,提着双刀起身。 他实在是不敢再去想唐游渊了。 他运起金虹击殿,牢牢攀附在岩拱侧面,然后施展暗沉弥散,手臂一振,轻轻翻了上去,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上面毫无防备的两个沙匪抹了脖子。他把两具尸身背靠背撑住,让下面的人以为上面的人只是坐着偷懒,又隐身再去看下面的营地。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更好的路线,只得悄悄跳下去,隐在一个帐子后面。 午时三刻,正是天最热的时候,烤得人头昏脑涨。达勒依屏息凝神,闪身在一个个帐子后面,尽量避开巡逻的沙匪,接近中间的主帐。实在避不开的,就利索地砍了,拖去不易被发觉的角落,把刀口挨着沙地,血尽数被热沙吸去,不叫沙匪养的恶狗闻到血腥味。好在营地里酒味、烤rou味和脂粉味十分熏人,倒真的可以遮掩一番。 这么做十分费劲。往时他与唐游渊搭档,这些小喽啰只消高处的唐游渊一发夺魄箭便能收拾妥当。暗沉弥散也有调息时间,他掐着最后一息闪到一个帐篷后面的帘子里,身形便现了处来。此处离大帐不过几十尺,再一个隐身的时间,说不定割了头目人头再走都来得及。他心里数着时间,冷不丁一个醉醺醺的沙匪掀了帘子,一边解裤腰带一边与他来了个大眼瞪小眼。这一下猝不及防,那沙匪大着舌头要问话,刚说了个开头便被一刀削了半个脑袋,咕咚一声沉重地栽倒在地。他死得离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