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礼和人情
五个星期后父亲去世。 我按照他的遗愿,将火化的骨灰大部分洒向海洋,剩下浅浅的小撮,装在深蓝sE的亚克力窄瓶中,等待有朝一日叫他共母亲Si生同x。 不知名墓园中,堪堪设立了一块镌刻着姓名的石碑,没有照片用以追思音容笑貌,父亲的身后事在家举办,低调而冷清。 身处异国他乡,唯独诺亚偕同他的父亲前来。 那是一位很高大的中年男子。 与诺亚如出一辙的金发碧眼,只是眼神里承载着前者从未有过的,近乎严苛的威严和自矜。 “节哀,祁愿小姐,逝者已逝,生者依然要继续前行。”凯撒·加西亚以纯正的中文作为开场白,与土生土长中国人最大的区别,约莫是他词汇与词汇起落间轻颤的小舌音,那是以德语为母语的人群难以避免的、无伤大雅的问题。 “加西亚先生中文说得很好。” 连日的失眠和强撑着躯T工作的倦怠在嗓音、面孔和目光中无所遁形,我穿着长及脚踝的真丝长裙,微微侧过头去,对上他正好望过来的眼。 “我的中文是你父亲教的,大学四年,每个周六周日,他总会cH0U出半天的空余时间,来告诉我每个词汇要怎么读,一些句子又是什么意思。” 凯撒·加西亚牵动淡sE的唇角笑了笑,那张看起来俊美却不可接近的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