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
忽觉腰上一紧,已被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。 男子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腰,让她动弹不得,调笑道:“你真是.无趣啊。” 说着往前推了推桌上的的红釉瓷盏,不容辩驳:“喝了!” 那红釉瓷盏在灯下闪着艳丽的光,上面的瓷盖遮住了里面的内容,让音音无端手脚发颤。 他嫌她无趣,可是也要学那李勋,给她用些助情趣的药? 她实在不想再经历那样的耻辱,仰起脸,眼里便带了水雾,低低道:“大人,我不喝成不成?” 这水雾越聚越浓,最后化成水滴,啪嗒一声,滴在了江陈手背上。 他仿似被灼了一下,那浑身僵冷的旧疾又来了,让他蹙起眉,闭了闭眼。 忽而想起平昌十三年,他第一次见她,是在风雪交加的山神庙。那是他与祖母落脚的地方。 她从马车上下来,一袭白狐裘披风,肌肤胜雪,衬的乌发红唇,远山远水似的,如隔云端。她身上纤尘不染,是他向往的清透干净。 她轻轻咳了几声,便有婆子替她轻拍后背,咕哝:“这鬼天气,姑娘您当心寒气,我们先在此避避风雪,回去了合该喝碗姜汤的。” 那时他病了几日,好不容易熬煮了碗红糖姜汤,还热乎着,垂下眼看了半晌,忽而莽撞的递了上去:“这里有现成的,姑娘但可一用。”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的莽撞少年气。 音音听见声音,还未来的及转身,她身侧的婆子已是挥手将那碗姜汤打翻了,骂骂咧咧:“拿走拿走,哪里来的脏乞丐,这样污浊的东西也敢给我们姑娘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