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
“要我说,这柳姑娘也是糊涂,一个外室,也值当的自己动手?也不怕坠了名声。” 一声声一句句,都是对外室的鄙弃轻贱,江陈从不知道,原来身为外室,在世人眼中,是这样的低贱。 他身子晃了晃,步出门,唤于劲:“去,里面的人各个掌嘴一百,日后若再有人议论沈音音,尽皆处死。” 悠悠众口难堵,这差事难办的很,于劲暗中叫苦不迭,却也只得吩咐人去办了。 他一路跟着主子爷,胆战心惊,生怕再出什么岔子,进了首辅府,才暗暗松了口气。 江陈进了内室,里面半晌没动静。于劲正琢磨传晚膳,忽听隔着窗棂,江陈问了句:“于劲,名分对女人来说这样重要?外室便要被非议吗?” 于劲挠挠头,还是说了实话:“爷,名分自然重要,是一个女人立于世俗中的身份,没有个正经的身份,哪个夫人小姐瞧的起?” 江陈淡漠的眼落在音音最爱的那只梅瓶上,细碎的光搅起暗涌,是钝钝的直入血rou的疼。 他的世界很大,目光也放的远,从不会去从女人的世俗观着眼,他以为沈音音有了他的宠爱,便可以活的足够肆意。如今似乎才明白,在旁人眼中,外室是个多么不堪的存在。便是他宠爱她,旁人亦只会笑她床上手段了得,却不会给她真正的尊重。 他陷在烛光的暗影里,久久没出声。直到羌芜跌跌撞撞闯了进来,才惊起了一片寂寥。 羌芜手里拿了个油纸包,嗓子早哭坏了去,只能嘶哑着道:“爷,奴才有事要禀,是姑娘临死前嘱咐的。” 说着也不待江陈吩咐,自顾揭开油纸,呈上一枚松饼,道:“奴跟姑娘上山那日,禅房里窗扇松动,山上寒气厉害的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