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
他给前妻宁秀娟打了电话,问她给女儿捎信否。宁秀娟上英语夜校去了,电话是赵勇接的,说他会转告秀娟的,祝他一路平安。又说,夏院长,你们那修新病房大楼的事情,我时时记在心里,恭候你回去后的信息,我将前来竞争。 今天在机场办票时,宁秀娟独自赶来了。她是专程从洛杉矶飞来的。她给女儿夏欣捎了一盒精美的化妆品,她说,女儿大起来了,她会需要的。又给女儿写了封好长的信,问寒问暖,叮嘱这,叮嘱那,字字句句可见一个母亲的心。她特地告诉夏坤,她在信中写了:“女儿,你已经懂事了。你爸爸太亡命太cao劳,你一定不要同他犟嘴,不要惹他生气,要为他分忧。否则,他会要垮了的。” 宁秀娟指着信这样说时,夏坤心里发热,说:“谢谢你,秀娟。”他这样说时,宁秀娟猛然将他抱住,脸埋在他胸前,默默落泪。 “好了,我要进候机厅了。”夏坤拍着她肩头,笑说,“你放心,我一定把你洒在我西装上这泪水捎给女儿,告诉她,mama好想她。” 宁秀娟的泪水更多。 临近验票口时,夏坤回身对相送的宁秀娟说:“只要夏欣有这个能力,我会送她来美国读书的。只是,我希望她学成了要归国。” 宁秀娟的泪目灼灼放亮,笑得柔情、凄然。 昨天,孟齐鲁一定要请夏坤去五星级饭店吃饭,为他饯行。他说,不了,老孟,你现在生意也不顺,反倒请孟齐鲁进了一个小饭店吃饭。孟齐鲁喝了不少酒,血红了两眼,说: “老夏,你看那长江的水浪,总是有浪尖有浪谷,我老孟现今是跌下浪谷的当儿,不过,马上就是浪尖了。告诉你,我们公司又在国内挑选了两个工科毕业的大学生,立马就要来了。而且,又一笔大生意的合同也已经签了。